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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冰川紗夜x冰川日菜

*姊妹百合cp,不喜請繞道

*工作爆炸中,糧食生產困難

*預計兩篇結束 但有可能可以發展更多回

*如果想看更多回歡迎跟我說

 

 

 

 

 

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這句話是很多人的座右銘,卻也是大部分人達不到的目標。只能盡可能地避免,或是讓自己的後悔程度別在之後成為人生不可抹滅的巨大傷疤。

無論是哪一點,冰川紗夜通通沒有做到。

PasPale活動途中發生了意外,戶外演唱現場發生舞台坍塌事件,造成了不少人受傷。這些人當中當然也包括當時正站在舞台上的PasPale五人,頂部的支架墜落、即便她們躲過上方的襲擊,底下的舞台也不安穩的坍塌。

在這場混亂中只受到輕微擦傷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唔、好痛……妳們沒事吧?千聖醬、日菜醬、伊芙醬、麻彌醬!」發現自己手肘有些許擦傷,彩並沒有太過在乎反而優先關心起狀況不明的隊友,確認身體無恙趕緊站起身試圖在一片混亂中尋找隊友們的身影。

「沒事、小擦傷而已……」「大家都還好嗎?」其他人紛紛給予回應,卻遲遲沒得到那應該最不會受傷的人的聲音。

這讓四人驚慌起來,和經紀人會合後四處張望試圖在坍塌的舞台中尋找那藍綠色短髮女孩,平常明明耀眼的一眼就能發現她,現在卻怎麼樣都找不到那抹身影。

「……啊!日菜桑!」伊芙的一聲驚呼吸引了眾人的注意,趕緊往伊芙的方向跑去,令人緊張的一幕簡直嚇壞她們。

日菜趴在前一刻還在演唱的舞台上,身上壓著原本為了支撐舞台的支架,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那。經紀人立刻呼叫救護車、為了不讓消息走漏立刻請求更多支援將人群疏散,避免粉絲陷入混亂趕緊將消息壓下。

日菜的額頭流出些許鮮血,從沒見過總是活蹦亂跳的日菜這麼慘白又毫無生氣的模樣,四人就算再慌亂再擔心也還是被帶上救護車,和狀況不明的日菜一同被送往醫院。

也許日菜真的是被上天眷顧的孩子,送到醫院途中她就清醒過來,第一個瞬間就是關心起隊友和演出的情況,確定大家都沒事後才肯安下心來乖乖躺好,讓醫護人員持續替她尚未止住的額頭傷口止血。

即使看起來很有精神該做的檢查還是不能少,五人分別去照了MRI檢查有無其他異狀,尤其是日菜,而不久前陷入昏迷的日菜自然是得到一間病房做為觀察,等待MRI結果出爐。已經先做過傷口處理的四人紛紛擠在她的病床旁邊,不停地討論著剛才的意外以及接下來該怎麼處理粉絲的情緒。

「日菜醬妳真的沒事嗎?會不會頭暈?」還是有些擔心日菜的情況,彩忍不住再次問出這從剛才就一直重複的話語。

「不會有事的啦─比起頭暈,我額頭的傷還比較痛啊。」還是和往常一樣的笑容,唯一的差別是額頭已經貼了一塊大紗布:「不用縫還是真是嚕─的幸運呢!」

「妳啊……讓我們擔心死了。」看見日菜如此有活力的模樣,千聖也終於放下了心。

「日菜!」當眾人終於能夠稍微輕鬆閒聊之時,一陣急促的喊叫打斷了她們的談話,只見和日菜有著幾乎相同面容的女孩衝了進來,臉上盡顯慌亂和擔憂,模樣看起來竟有些狼狽。後面跟著進來的是女孩的樂團夥伴,每個人都是擔心的神情。

看見來人,圍在床邊的四人很快就讓出空間讓來者能趕緊到日菜身邊,半跪在日菜床邊緊緊握著對方的手,眼裡箝著淚水不斷顫抖著,一直擔心恐懼的心終於在看見日菜清醒的模樣後安心下來,緊繃的身體突然放鬆,就像洩氣的球一樣癱在病床旁。

「日菜……額頭的傷嚴不嚴重?還有摔到哪裡?是撞到頭嗎?」看見日菜額頭的紗布就讓她心裡一揪,眼神死死盯著日菜,對方眼裡透出的迷茫讓她更加擔心日菜是否受到嚴重的傷害,一連串慌張地提問都證明了她有多著急。

慌張地紗夜很少見,她的所有反應都證明了有多在乎病床上的人,見日菜遲遲沒有回應只是傻傻地望著自己,她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再度提起。

「丸山桑,日菜怎麼了?傷的很重嗎?」

「欸?呃、這個……」「日菜醬雖然有撞到頭,但精神狀況都算良好,除了額頭的傷口外並無其他外傷,詳細結果還要等MRI報告才知道。」被點名的彩面對紗夜的提問頓時也陷入慌張,一旁的千聖很迅速地彌補彩的結巴,她知道紗夜有多緊張,迅速整理好狀況回報給紗夜好讓她安心下來。

「是、是呀!剛才我們還好好的聊天呢!」意識到情況的麻彌也趕緊補充,證明日菜的元氣並非安撫用的謊言。

「這樣啊……」兩人的說明確實讓她稍微放下心來,呼了口氣後一樣沒有放開日菜的手,另一手伸到日菜的臉頰上溫柔的輕撫,觸碰到真人這才讓她完全安心下來。

「那、那個……」從紗夜進來後一直沒開口的日菜終於發出聲音,眾人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到她身上,尤其是就在她身邊的紗夜,雙眼更是從沒離開過日菜。

「請、請問妳……是哪位?」

「……欸?」

日菜吐出的話語讓現場氣氛頓時凝結,好幾雙眼睛瞪大著盯著她,反而讓日菜有些尷尬的吞嚥著,卻還是用疑惑的目光凝視床邊握著自己的人。

「哈、哈哈……日菜這種時候不要開玩笑啦,搞什麼失憶梗嘛,太老套了喔。」莉莎試圖用輕鬆的話語化解這尷尬的氣氛,同時也在心底祈禱日菜只是在惡作劇。

「欸?我沒有開玩笑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哪位……」只可惜日菜給出的回應徹底讓人心碎,她天真的表情證實了自己並不是謊言,眼底的迷惘也並非演戲。

「等一下,所以、妳知道我是誰嗎?在場的大家妳都能叫出名字嗎?」莉莎皺起眉頭,趕緊追問下去。

「當然知道啊,妳是莉莎親、然後是彩醬、千聖醬……」一個一個點名,日菜充滿自信的回答道,然而這份自信再輪到離她最近、又和自己長相相同的女孩面前時停了下來,先是歪著頭凝視著對方已經僵硬的表情,露出了帶點歉意卻還是充滿困惑的目光:「呃……我真的、不記得妳了,抱歉。」

「說笑的吧……日菜,妳不要鬧了!」莉莎簡直不敢相信這種事情,總是把姊姊掛在嘴邊的日菜,那個早就把冰川紗夜四個字烙在心頭的日菜,居然忘了她最喜歡的人?

被莉莎略為嚴厲的語氣給弄得糊塗,日菜也有些委屈起來:「我沒有再鬧,我真的想不起來啊……不過、怎麼會和我長得一樣?難道……」

「等、等等,日菜醬!她是妳最喜歡的姊姊呀,妳怎麼可能忘記?」彩也慌張的跟著說道,每天都要和自己分享和紗夜之間的點點滴滴的日菜,忘記誰都好,怎麼可能會忘記最重要的人?

「果然是跟我有血緣關係的人,難怪和我長得一樣……也許我們是雙胞胎?」日菜冷靜的態度讓人大失所望,她們期待的事情沒有發生,反而是最不可能的事情活生生的上演了。

比起擔心日菜,此時眾人更擔心的是紗夜的情況,從日菜第一次表達疑惑開始紗夜就沒有動過也沒說過話,就像雕像一樣死死的盯著日菜,不發一語也沒有任何喜怒哀樂,她就只是盯著日菜。

此時經紀人和醫生一同進入了病房,MRI的結果出來了,五人都沒有受到什麼大傷害,唯獨日菜的部分醫生給了較多叮嚀。

「受到強烈的撞擊儘管沒有太大的外傷,但對腦部可能還是有影響……妳們剛才說冰川桑有失憶的情況產生也是有可能的事情,也許幾天就會恢復、也許要幾個月……雖然喪失了一些記憶但並不影響生活機能,關於失憶的部分還請各位多加協助讓冰川桑恢復,我們這邊也會盡全力幫忙。」

面對這種情況醫生也束手無策,只能在之後換藥回診逐步確認記憶的恢復,一步一步尋找恢復記憶的方式。

醫生的話語並沒有替病房轉換多少氣氛,沒有人知道此時該說些什麼,她們只能望著紗夜的背影不知道她此時是什麼表情,唯一知道的人只有日菜,可日菜還是一臉的困惑。

「那個……」

「妳說的沒錯,我是妳的雙胞胎姊姊,冰川紗夜。」發現情況不太對的日菜尷尬的想打破氣氛,同時一直握著自己手的女孩終於開口了,說出口的話語和自己所猜想得差不多,她卻沒有因為自己準確的推論而感到愉悅。

「爸爸媽媽工作請假正在趕過來的路上,我先代替他們過來看望妳,請恕我失陪先去打電話告知妳的情況,好讓爸媽安心。」和往常一樣平靜的語氣和表情,紗夜簡單的說完便起身鬆開了一直緊握對方的手,垂著頭穿過所有人逕自離開了病房,留下錯愕的眾人和不明所以的日菜。

沒有人看見紗夜是什麼表情,但即使不看也知道她有多麼打擊,每個人面面相覷,意外來得太突然她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站在樓梯間保持平靜的語氣和雙親通完電話,將手機收回包包後她再也承受不住這強大的打擊,雙腿直接失去力氣讓她癱坐在地上,眼淚再也無法控制的流了出來,她將臉埋入手心咬緊下唇,倔強的不肯讓哭聲洩漏出去,儘管臉上早就一蹋糊塗。

她傷害日菜的報應終於來了。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是不可能得到幸福的,尤其是在那次大雨中日菜替自己送傘的時候,她就明白到像她這樣的爛人是不可能獲得幸福的。

她傷日菜這麼重還想從日菜身上獲取幸福,除了自私以外她不知道還可以用什麼話語來形容自己的不知廉恥。

果然連上天也看不下去這種荒謬的事情,所以在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短暫的快樂後,又將自己狠狠推入絕望深淵,告誡自己不配擁有日菜的愛。

擅自推開日菜、擅自拉開彼此距離、多次糟蹋日菜對自己的關愛,過去的一切通通在這一刻得到懲罰,日菜狠狠的教訓了自己一頓,教訓自己的不珍惜、嘲笑自己後悔莫及。

她對日菜沒有任何怨言,她早就決定不會再將錯誤推到他人身上,這都是她咎由自取,她的現世報。日菜還會在笑著叫自己的名字嗎?還會再一次……愛上自己嗎?

偷吃禁果的人早晚會得到懲罰,她卻沒想到懲罰會來的這麼快……

 

 

 

 

 

日菜很快就出院了,日子和過去沒什麼不同。唯一的差別是,日菜不再纏著紗夜、甚至整天對著紗夜喊喜歡。

相較過往刻意的切割,現在是真正的尷尬和陌生,明明住在同個屋簷下,相處卻比過去更加疏離。出院是紗夜來接的,紗夜只在離開醫院時關心了身體的情況,接下來就沒再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

「呃……姊、姊姊?」面對紗夜嚴肅的面容,日菜戰戰兢兢的看著隔壁看不出情緒的女孩,略顯彆扭的出聲喊了她。

爸媽似乎是為了讓日菜能夠記起紗夜,指派兩人上街去買一些家用品,路途上彼此都沒開口說過話,忍受不了這種沉寂的日菜主動打破了沉默。

「怎麼了?」嚴肅的表情,從她清醒後看見這個人開始,除了一開始的溫柔,在自己親口承認已經不記得她之後,她的眉頭就一直皺著沒有舒展過,儘管表情是那麼令人退避三舍,語氣卻溫柔不已。

明明就能露出那種溫柔表情的,為什麼現在卻看起來心事重重?

「沒、沒什麼……我只是想叫叫看而已。」怎麼會這麼尷尬?日菜頓時有些後悔她為什麼要開口做這種無聊事,尤其是她得知自己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眼前這位她的雙胞胎姊姊時,她更加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去面對這毫無印象的姊姊。

原本她打算自己平常怎麼和別人相處,就用相同的態度對待紗夜,但只要一想起對方在自己病床邊面如死灰的表情,身體下意識的排斥自己將這人和其他人畫上等號。她應該是特殊的存在,卻想不起來是為何而特殊。

「……嗯。」不冷不熱的回應,紗夜的反應讓日菜完全無法理解,身體卻湧現出一股熟悉的感覺,面對這個人她似乎一直都小心翼翼的。

「姊姊,我們……關係好嗎?」一問出口就接收到紗夜那毫無波瀾的目光,日菜又尷尬的移開視線,決定稍微修正一下用詞:「我、我是問在我失憶之前,我們是怎麼相處的呢?」

紗夜毫無情緒的臉終於有了驚訝的神色,即使只是一瞬間還是讓日菜給捕捉到,但對方的平靜神情下卻帶著濃厚的悲傷,日菜緊張的吞嚥著等待對方開口,不敢再多問任何問題。

明明是自己的雙胞胎姊姊,照一般的姊妹相處來說應該會一直說著過去的回憶、試圖讓自己記起什麼才對,就算不是姊妹,任何人都會想要讓自己想起什麼。但紗夜完全相反。從失憶開始紗夜就沒和自己說過任何關於紗夜本身的事情,甚至連她們之間的任何事情都沒提起。

就這樣接受了自己忘記她的事實,然後溫柔的陪在自己身邊,又不曾透漏任何和自身有關的事。

「我們的關係……」紗夜的神情非常複雜,望著日菜帶著期盼的眼眸,紗夜失落的移開目光,繼續往前走著:「既然忘記了就不用勉強想起來,重新來過就好。」

「欸?」完全是意料外的回答,日菜愣在原地不知該做何反應,卻在看見紗夜離自己越走越遠時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熟悉和恐懼,她立刻就追了上去語氣也驚慌起來:「等、姊姊等等我!」

日菜緊張的呼喊讓紗夜心頭一緊,她立刻停下腳步回頭,眉頭雖然還是皺著卻出現了不同的表情,那表情包含了愧疚、傷心、自責……日菜即使感受到了卻也不說破,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紗夜是不會再對自己多說什麼了。

「抱歉。」確定日菜重新和自己並肩,紗夜這次溫柔的配合著日菜的腳步,和她一起前去採買。

氣氛終於在此時有些好轉,日菜依然對街道上有趣的事物充滿興趣,無論日菜中途多次繞遠路去看了她認為有趣的東西,紗夜都沒有任何怨言只是默默地陪在對方身邊。這趟採買花了特別久的時間,卻也讓日菜確定了一些事情。

日菜是個天才,即使失憶了她也一樣是貨真價實的天才,她明白紗夜的意思─不用找回失去的記憶,重新創造新的回憶就行。如果這是那個溫柔的姊姊所希望的話,那要她配合也不是不可以的事……只是還是好在意自己失去的記憶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唯獨會忘記紗夜呢?從房間的擺設、錢包的照片、自己的隨身物……到處都有紗夜的影子,這都代表了冰川紗夜在她心裡、在她的世界佔了多少分量,但為什麼自己卻忘了呢?失憶前的自己絕對是很喜歡這個姊姊的吧?可是……紗夜喜歡自己這個妹妹嗎?

她的態度讓日菜很是緊張又困惑,對誰都是那種不冷不熱的嚴肅態度,房間也沒什麼關於自己的東西,兩人關係大概有些失衡。可為什麼……她對自己卻這麼溫柔?如果她不喜歡自己,為什麼將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只要是自己的請求,她二話不說都會一一替自己達成,唯獨關於兩人過去的記憶她閉口不談。

果然還是好在意啊。

 

 

 

 

 

獨自待在房間裡練習吉他,她一直都遵守著和日菜的約定,要尋找到自己的音色、追趕上日菜,就算日菜忘了自己也一樣貫徹著這個想法,心底卻一直瀰漫著恐懼。

她的世界真的只剩下吉他了,在日菜忘了自己之後。但日菜也忘了和自己的約定,她大概沒多久也會對吉他膩了,到那時候……她又該為了什麼彈奏吉他?

為什麼日菜唯獨忘記自己,無論怎麼想她都只有一個結論─是自己給她留下太多陰影,才選擇將那種不好的回憶給遺忘了吧?

不斷說服自己接受事實,現在的情況對她們來說或許才是最好的狀態,日菜不用被自己束縛著,而自己……也不用因為日菜的追趕而痛苦,各種意義上來說大概是對彼此的解脫。

日菜待在家的時間相比過去減少非常多,幾乎都和PasPale的成員們待在一起,全心全意地投入樂團活動,在電視上看見她演出的模樣時,都能感受出她有多享受演奏的過程。

很好,這樣就行了……日菜的目標不該是自己,不該是這麼沒用的自己,她可以飛得更遠、展現出更多可能性,不用待在自己身邊浪費才能。日菜不需要再顧忌自己,她可以放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所有事情……

她們也不該有那種超越姊妹之情以外的感情,她是應該恭喜日菜終於從名為冰川紗夜的牢籠中解脫。就算自己有多想念日菜的味道、日菜的擁抱、日菜的觸碰、日菜的親吻,無論自己有多想念日菜的一切,都到此為止了。

望著手中的藍色吉他,紗夜終於露出了自日菜失憶後首次的笑容,可那笑容卻比哭還更加悲傷。

「我真的只剩你了啊……」手指輕撫著吉他的弦,也無視自己已經有些不堪負荷的手指,她陷入了無止盡的練習中。

 

 

 

 

 

「嗚!」「紗夜!」Roselia的練習途中,吉他的聲音嘎然而止,接著是莉莎的驚呼以及其他人的關心。

左手指尖滴出的鮮紅血液染紅了地板,除了大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頭都被鮮血染紅,手上的傷口令四人心驚膽跳,莉莎更是忍不住生氣的責備起這樣傷害自己的紗夜。

「妳都把繭給磨破了,到底彈了多久的吉他?妳瘋了嗎!」責備歸責備,她還是拿出手帕將還在流血的手給壓住,不忘提醒燐子趕緊向服務人員要一些醫療用品。

「啊……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望著刺痛的左手,紗夜淡淡的說著,她還真沒意識到自己的手已經傷痕累累:「對不起,我影響到練習的進度了。」

「都什麼時候了妳還管練習!妳先關心自己的手啊!」既心疼又憤怒,莉莎卻也不忍真的對紗夜生氣。

所有人都知道紗夜有多痛苦,但紗夜卻一直表現得和過去一樣,就連一滴淚都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滴過,她的堅強反而變得令人害怕,近乎病態的逞強她們都看在眼裡,卻也不知從何幫助起紗夜。

可是無論怎麼樣都比裝沒事還要好,紗夜的血終於讓Roselia的四人不再刻意忽略,就算雞婆也好、就算被紗夜討厭也好,她們都受夠看著重要的夥伴痛苦而無動於衷。

「紗夜,從今天開始請妳停止練習。」儘管知道現在又剝奪紗夜彈吉他有多殘忍,友希那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紗夜只是沉默的盯著友希那,又撇了一眼自己還在滲血的手指。

「不只是受傷的問題,還有妳的音色。」

「……音色?我……果然還是無聊的音色嗎?」自嘲的笑容刺痛了四人的心,莉莎已經開始用憐子拿回來的醫藥箱替紗夜上藥包紮,在看見紗夜的表情後她原想稍微用點力讓紗夜清醒些,最後還是捨不得再讓紗夜受到皮肉痛,溫柔的上藥。

「不是,我得承認這陣子妳的吉他……非常有感情。」友希那略為沉重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後心疼的望著眼神毫無生氣的紗夜:「但是……妳的聲音太悲傷了,這應該不是妳所追求的。」

紗夜瞪大雙眼驚訝的望著友希那,儘管友希那的語氣還是一樣嚴肅,神情卻是那麼溫暖。

「友希那桑說的沒錯!」同樣擔心紗夜的亞子也跟著說道,眼眶不知何時已經積滿了淚水,卻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紗夜桑的吉他不帥了,我只要聽見紗夜桑的吉他……我都很想哭!每個聲音都好傷心,我真的很擔心紗夜桑!」

「我、我也是……看著冰川桑這樣,我也好難過……」燐子同樣表達了自己的心情,她們為了避免觸動到紗夜的心情才都選擇不說,如今她們再也無法看著紗夜痛苦,她們想要幫忙!

莉莎包紮的速度很快,傷口也處理的非常好,儘管如此每根手指上纏繞著的繃帶看著還是令人心疼。乾燥的紗布上突然沾上幾滴透明液體,莉莎此時早已淚流滿面。

「為什麼?妳為什麼……什麼都不做呢?為什麼不去……和日菜說呢……」

「……我要怎麼和她講呢?我怎麼講的出口呢?」聽著隊友們的話語,紗夜一直強忍著的情緒也被解開,她的表情有些扭曲,想哭卻又哭不出來的模樣震撼了全場。

「現在這樣對我們彼此都好……日菜不用一直顧慮我、可以放心去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再也不用擔心我會不會生氣,也不會一直追隨我,更不用被我造成的陰影影響,從我這裡解脫不是很好嗎?」

「我們之間那種不應該發生的關係也都忘了,這才是正確的不是嗎?我選擇重新來過有什麼不對、我選擇將過去捨棄、不讓她想起那些事情有什麼不對!」

情緒瀕臨潰堤邊緣,半嘶吼的聲音將這陣子的無助和痛苦喊了出來,她卻遲遲沒有辦法流出淚水,她說得話語不是沒有道理,卻是明顯違背心意的內容。感性和理智選擇哪邊,紗夜一直都是選擇理智。

她唯一一次選擇感性便是和日菜一同跨過那不該越界的線,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忘掉我難道不是她的本意嗎?不然為什麼、為什麼除了我以外的人都記得,唯獨我、唯獨我被她忘的一乾二淨……」一直違背心意的她最後還是在隊友面前展現了私心,她並沒有責怪日菜忘記自己,卻還是不免因為自己單獨被遺忘而感到不甘心。

雙手早已因為情緒握成拳頭,好不容易包紮好的傷口又因此再度滲出血色染上繃帶,但手上的疼痛又算的了什麼?她的心早就殘破不堪了……

好幾次偷看日菜的睡顏,蹲在她的身邊溫柔握住她的手留戀著日菜的觸碰,她只能這樣懷念日菜,不能再做更多踰矩的事。好想日菜,真的好想日菜……

四人面面相覷,她們是少數知道日菜和紗夜之間超越姊妹關係的人,或許紗夜沒有發現,她對日菜的喜歡不比日菜少,甚至是和日菜同等的濃厚……她所做的選擇和吞忍都是以不讓日菜受到傷害為出發點,她為了日菜能做到極致的隱忍。

「妳真的……不希望她想起來嗎?」

「想起來對她有什麼好處?我們本來就不應該這樣的、本來就……」

「紗夜,妳是想讓她想起來的吧?」不讓紗夜繼續違背本意,友希那沉穩的聲音像是木樁一樣直接打入紗夜的心,直白地將她內心最渴望的事情攤了出來。

她再也忍不住了。

「那又怎麼樣……就算想讓她想起來,我又該怎麼做才好?日菜不是第一次問我我們過去的相處模式,我怎麼敢和她說、我們不只是姊妹關係?要是日菜無法接受呢?她會不會覺得噁心然後逃離我?我沒把握、我沒有任何把握……所以我用這樣的方式待在日菜身邊,真正用“姊姊”的身分,是我唯一能待在她身邊的理由不是嗎!」

紗夜的顧慮讓四人啞口無言,儘管她們希望紗夜不要吞忍自己的情緒,卻也沒人敢保證日菜絕對會再次接受她們姊妹之間的禁斷關係。如同紗夜所說,單純的『姊姊』這個身分,是她唯一、也是最能光明正大待在日菜身邊的理由。

紗夜考量的事情遠比她們想的還多,天知道她花了多大力量才讓自己在日菜面前保持鎮定,最終她們還是束手無策,只能看著紗夜將自己封閉起來,彈奏悲傷的音色,將自己完全沉浸在悲傷裡。

真的只能這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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