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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冰川紗夜x冰川日菜

*姊妹百合cp,不喜請繞道

*預計下篇結束 但也可能不會

*胃痛預警

 

 

 

 

 

返家後的紗夜臉色慘白,儘管理解自己的心境後友希那還是堅持暫停了自己參與團練、也禁止自己練習吉他,她明白在受傷的情況下也無法展現精湛的技術,對此她是毫無怨言。

「姊姊,妳回來啦!」踏入家門卻聽見意料之外的聲音,日菜正在客廳看電視,聽見門口有動靜後趕緊走了過來,卻看見紗夜糟糕的臉色。

完全沒料到日菜會在家,紗夜下意識就將包著染血繃帶的手給藏了起來,表情不太自然:「日、日菜,妳怎麼在家?」

比起手,更痛的是胸口的部分。上一次日菜在家迎接自己是什麼時候她已經記不得,日菜完全投入在PasPale之中,她們的交流變得不算太多。日菜在沙發上對著自己微笑的畫面,只會讓她回想起失憶前的幸福。

「今天PasPale沒有練習,沒什麼嚕─的事情就回來啦。」即使清醒後紗夜都一直是這種表情,日菜還是能感覺出今天的紗夜比往常還要更加低落,狀態也前所未有的糟,她下意識就開口關心對方:「姊姊,身體不舒服嗎?」

關心紗夜是本能,是失憶也忘不掉的自然反應。

「我沒事,今天沒事不要進我房間。」深怕被敏感的日菜發現自己更多異常,紗夜很快的穿過走廊直接上樓,將自己關在房間內封閉住自己。

被留在客廳的日菜即使擔心卻也沒追上去,這樣的場景似乎有些熟悉,日菜覺得額頭有些發疼。看來她們過去的相處並不太好,所以她才會有這種既視感,可是……如果過去真的那麼糟,紗夜為什麼又對自己這麼溫柔?表情語氣雖然冷淡,但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樣的溫柔體貼,日菜感覺的到對方內心深處的愛。

和紗夜已經比較能正常對話,雖然彼此偶爾會有微妙的尷尬,交談相處上大抵還是正常運作中,唯一讓她介意的果然還是失去的記憶,但紗夜並不想讓自己找回那些回憶。

即使現在和紗夜是那麼陌生,她還是希望紗夜的眉頭能夠舒展,自從清醒過後她一直找不到很嚕─的感覺,就算她在學校一樣是學年第一、就算PasPale的活動進行順利粉絲源源不絕、就算彈吉他的感覺還是非常順利,卻怎麼樣都找不到嚕─的感覺。

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一切都和紗夜有關。

 

 

 

 

 

放學後到事務所準備PasPale的練習工作,當自己換好便服正在做暖身操時,剛到達事務所還穿著花咲川制服的彩和千聖、伊芙臉上都帶著擔憂,似乎在討論著什麼嚴肅的事情,而在看見日菜後便立刻上前向她詢問狀況。

「日菜醬,紗夜醬的手還好嗎?她怎麼會弄成那樣?」

「欸?姊姊的手?她怎麼了嗎?」彩的提問讓日菜感到疑惑,心底深處卻有股搔癢感。

日菜困惑又擔心的目光讓三人反而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從日菜的反應看來,紗夜絕對是將自己的傷隱藏的非常好,擅自透漏紗夜的事情這樣真的好嗎……對望幾眼,心底其實早有答案。

「不知道紗夜醬昨天發生什麼事,今天上學的時候左手的手掌包著繃帶,還看見她去保健室換藥……弓道部的練習也被迫暫停、更別說彈吉他了……」

「欸?」彩的話語讓日菜頓時一驚,所以紗夜昨天回家時蒼白的臉色是因為這樣嗎?她居然會完全沒發現……腦海裡突然閃過好多畫面,紗夜的臉頓時充滿她的腦海,那些畫面對她來說都好陌生、卻又熟悉不已,矛盾的情緒在心底交織,難得的皺起眉頭摀著胸口試圖釐清這對她來說太過混亂的思維。

即使遇見和紗夜同班的燐子,她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詢問才好,或許是知道她們也在擔心紗夜,燐子和她們對上目光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更別說要她們親自去問當事人了……可她們萬萬沒想到就連日菜都沒注意到這件事。

「是啊……中午我去導師辦公室時,我還看見紗夜醬左手指尖的紗布出血了,真的好讓人擔心啊,學校裡也議論紛紛呢。」千聖刻意將自己撞見的細節說了出來,無論是為了團隊、或是出自真心再擔心冰川姊妹,她知道再不做點什麼一切都會毀掉。

但願自己的自作主張不會造成太糟的結果吧……

「流血?姊姊她……!」綠色的瞳孔產生強烈的動搖,更多更多的畫面就像洪流一般衝進她的腦海,小時候兩人一起在公園玩的畫面、為了不讓自己被媽媽罵而替自己吃光紅蘿蔔的紗夜、對自己幾乎是寵溺的紗夜……

小小的身軀笑著的紗夜、比自己還高卻總是皺著眉頭的紗夜……許多紗夜的模樣突然湧進腦海,她卻怎麼樣也拼湊不起這些交疊的片段。

「唔……」腦袋很是脹痛,日菜皺著眉頭靠著牆壁坐下,她從沒感覺到這麼不舒服過,這一點都不嚕。

「日菜醬,不舒服的話今天先回去吧?不要勉強自己。」敏銳的感覺到日菜的不對勁,儘管日菜有反應是她們刻意為之,但那個總是笑著的日菜突然臉色如此慘白,這也是她不樂見的。

「嗯、那我先回去了。」心底那種強烈的牽掛讓她完全無法專心在練習上,匆忙的道別準備離開時,千聖再次叫住了日菜。

「日菜醬……請幫幫紗夜醬吧。」即使和紗夜並沒有深交,但對方總有和自己相似的氣質讓她沒辦法不去在意。紗夜的狀態真的很糟,表面看起來和往常無異,她的內心早就殘破不堪。她在紗夜身上看見了自己過去的影子,如今她已被彩給拯救,那……誰又能拯救紗夜?

能救冰川紗夜的人只有冰川日菜。

「……嗯。」並沒有完全明白千聖的意思,但看見千聖的表情後日菜也沒有多說什麼,離開了成員們的視線,朝著她那既陌生又熟悉的家裡飛奔而去。

在日菜離開後,練習室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為了不讓眾人繼續糾結在日菜身上,千聖自覺的拍了拍手示意眾人回神,開始進行調音動作。

「不過……為什麼紗夜桑不肯向日菜桑說她們過去相處的事呢?一般如果親朋好友失憶了,多少會提一提過去相處的事情吧?」一邊檢查器材,忍不住將問題脫口而出,這個問題卡在心上很久,卻找不到適合的時機討論,直到日菜不在場,麻彌才將自己的困惑提了出來。

麻彌的提問讓千聖心頭一驚,日菜和紗夜之間的禁斷之愛並沒有太多人知曉,儘管日菜總是整天嚷嚷紗夜的事,大家也只當作是姊妹的友好表現。紗夜和日菜正式發展為戀人關係時,日菜的表現是顯而易見的,談論到紗夜時比過去更亢奮,當然眾人還是當作她們關係比過去更加親密。

或許是作為演員的直覺,她察覺了兩人交流時的濃厚愛意,和日菜稍微談過後對方不承認也不否認,驗證了自己的猜測。日菜雖然是個直覺動物、又常常我行我素,但只要碰到紗夜的事情就會非常細膩。

其他人應該都不知道……難怪紗夜會選擇沉默,她能夠理解紗夜的選擇,冰川紗夜真的是個意志力堅強的恐怖角色。背負這種痛苦還將自己的生活活得和平常一樣,她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換做自己,有辦法這麼堅強的面對這一切嗎?

「紗夜醬一定有她的考量,我們沒辦法介入太多。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陪在她們身邊,當她們最堅強的後盾。日菜醬會好好的,紗夜醬也是,我們必須這樣相信。」

由千聖說出這句話特別有說服力,儘管再怎麼擔心她們現在能做的事情有限,陪著她們就是唯一的選擇。

 

 

 

 

 

回到家並沒有刻意壓低音量,自然的開關門、不需要特別放輕步伐上樓,雙親工作出差,日菜也有PasPale的練習,家裡只有自己一人她不必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

走進房間將書包放下,換了件輕便的衣服便來到廚房準備替自己用點食物,打開冰箱雖然有不少食材,但她現在能作業的只有一隻右手,能做的事情有限。

早知道剛才就買速食回來了……嘆了口氣拿出一包烏龍麵,只有一隻手根本沒辦法切食材,她決定單純煮一包烏龍麵再加一點調味料解決晚餐。把烏龍麵拿出來放在料理台上,當她想要拿鍋子裝水時,左手傳來熱辣的疼痛讓她停下動作,不得不暫緩準備晚餐。

「嘶……」血又滲了出來,明明就上藥了又重新包紮,為什麼還會一直出血?理由她很清楚,就只是單純不習慣而已。左手如果都不使用,傷口並不會有太明顯的痛覺,但就是因為太過安分才讓她一時忘記左手的傷,不小心就使力試圖做點什麼,只要她一使力指尖就會傳來刺痛,接著就是繃帶染血的後果。

「我幫姊姊換藥吧。」「呀啊─!」

原以為只有自己的家裡突然傳來別人的聲音讓紗夜嚇了一大跳,慌張地轉過頭去便看見日菜垂著眼簾正朝自己筆直的走過來,日菜的臉色很糟、嘴唇也毫無血色,臉上似乎還染上一層
薄薄汗水,儘管如此日菜朝自己走來的氣勢卻是那麼逼人。

「妳、怎麼在家?今天不是有PasPale的工作嗎?」看見日菜後趕緊將手藏在背後,儘管這完全是多此一舉。這是日菜失憶以來,她第一次展現出平靜以外的不同情緒。

「我聽彩醬她們說姊姊手受傷,馬上就趕回來了。」走到紗夜面前伸手將她放在背後的手給拉出來,動作小心翼翼又非常溫柔,深怕又一次讓傷口出血。

「……這點小傷我自己可以處理,妳應該專注在工作上……」不願讓日菜將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紗夜刻意擺出了婉拒的姿態想將日菜推開,卻在對方緊鎖的眉頭和似乎在生氣的目光之下停止了話語。

日菜……在生氣?她的雙眼竟布滿血絲,模樣看起來有些駭人。

兩人沒有再開口,日菜將紗夜帶到客廳沙發上坐下,自己則跑去拿醫藥箱過來,蹲在紗夜面前替她將又一次染上鮮血的繃帶給拆開。繃帶完全拆下後紗夜的傷口完整的暴露在日菜的視線下,紗夜尷尬的移開目光,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此時突然穩重起來的日菜。

「姊姊,我要上藥了,接下來可能會很痛,受不了要跟我說。」小心翼翼的將藥水滴在怵目驚心的傷口,太過刺痛的關係雖然紗夜強忍著沒任何喊叫,但她下意識想抽回手的動作日菜都感受的到。

日菜就連包紮都做得非常完美,紗夜不知道日菜是從哪裡學來這些技術、她也不需要知道,內心根本沒空去想那些。日菜突然是怎麼了?她這種全神貫注的神情刺激著紗夜,好不容易壓抑對日菜的心情,日菜突如其來的親近簡直在挑戰她的理性。

包紮結束後日菜將醫藥箱放回原位,她糟糕的臉色並沒有緩解的症狀,紗夜從沒見過這樣的日菜,她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個─日菜的傷是不是不舒服?

「日菜,妳還好嗎?頭不舒服嗎?」外傷雖然復原的很好,但裡面可就不一定了,紗夜站起身湊近日菜,發現對方臉上布滿汗水後下意識伸出手替她抹掉。

猛地抓住紗夜的手,日菜表情平靜的凝視著紗夜:「以前……我是不是常常受傷?」

停下擦拭汗水的動作,紗夜略為僵硬的直視著日菜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些端倪,可她依然無法讀懂日菜。日菜是想起什麼了嗎?現在透漏過去的關係真的好嗎?要是日菜只是單純問問而已……她承受不起再一次落空。

已經決定不刻意讓日菜找回記憶的紗夜,再也沒有勇氣去嘗試。

「……嗯。」只能用一句簡單到敷衍的單詞帶過,紗夜撇開視線拉開兩人距離:「先回房間休息吧,妳看起來很糟。吃飯了嗎?我弄點東西一起吃吧。」

「姊姊,不要轉移話題!」再怎麼不會讀空氣,日菜都知道紗夜迴避了自己的提問,心中強烈的不安和混亂讓她難得焦躁起來,眼前的畫面有種強烈的既視感,卻又有哪裡不一樣。

「日菜。」要讓日菜不再追問自己只有一個方法,過去她用過造成了她們的冰河期,如今她必須如法炮製,再次將日菜推離自己:「請妳回房間休息,我弄好晚餐會叫妳。」

胸口一緊,日菜眉頭緊皺頓時感到腦袋發疼。她記得這種感覺,被推開的強烈痛苦、被刻意忽略的悲傷、傷害最重要的人的懊悔……明明這些感受是這麼真實,她卻怎麼樣都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想知道一切,但看著紗夜那副隱忍決絕的模樣,她怎麼樣都問不出口。紗夜同樣抱著強烈的痛苦在面對自己,她怕問出口會讓眼前的人崩潰。和其他人相處明明都沒有這種感覺,唯獨面對紗夜……她非常小心翼翼。

腦袋好痛,思緒都亂成一團,彷彿身處在極地的寒冷瞬間將她籠罩,這種感覺過去她也體會過,好痛苦、好痛苦……紗夜是不是又一次要離開自己了?等等,又……?

『我的音色不過是無聊的音色。』『全部、都受夠了……』

「姊……」才剛想出聲呼喚紗夜,她的意識瞬間模糊讓雙腿一時站不穩直接向前倒去,原以為會承受到預料中的疼痛,事態卻沒有如她所料。

紗夜眼明手快的抱住日菜,當日菜徹底昏厥過去前,她最後看見的畫面是紗夜充滿擔憂又慌張的表情、還有滴在自己臉上的淚水。

 

 

 

 

 

再次醒來時已經一片漆黑,只能依靠窗外的光源才能照映出房間的擺設。醫院有一種特殊的味道,即使不使用視覺,她依然能察覺自己正在醫院。

醒來的瞬間本能的尋找紗夜,慌張的左顧右盼,在病床旁的沙發上終於看見一抹人影,就算那人身在陰影中,她知道那是紗夜。

離開床鋪將床台的小燈開啟,只見紗夜用著並不舒服的姿勢入眠,紅腫的雙眼配上憔悴的神情,日菜好不容易平撫的頭痛又再度發作,像是有誰拼命的在敲打自己的腦袋,對著自己吶喊嘶吼,希望突破那封印她記憶的障蔽。

只要看見不開心的紗夜……她就覺得好痛苦。

伸出手去輕撫對方的臉頰,被冷氣吹的有些乾燥的肌膚傳來冰涼感,日菜皺起了眉頭。

「……!」沒有完全入睡的紗夜被突然的溫暖給嚇了一跳,一睜眼就就對上日菜眉頭緊鎖的表情,她立刻擔憂的關心起日菜的身體狀況:「日、日菜,妳還好嗎?是不是不舒服?」

「嗯,我很不舒服。」注意到紗夜並沒把自己的手拉開,日菜在心底確定了更多事情,眼神也更加堅定。

「我去叫醫生,妳……唔?」聽見日菜的話語,紗夜立刻就起身要去呼叫醫生,卻被日菜用力的給按回沙發,日菜強硬的將紗夜壓在沙發上不讓她有機會起身。

「不要走,待在我身邊。」從沒這麼卑微的懇求過誰,就算都失憶了她也知道自己不曾這樣卑微。注意到自己的用詞似乎有些強硬,日菜突然僵硬起來,尷尬又不想讓紗夜離開,只能尷尬的和紗夜對望著。

深怕又刺激到日菜的紗夜同樣保持著沉默,她完全搞不懂日菜到底在想些什麼、也不明白日菜又一次昏倒是怎麼回事,而清醒的她……現在又是在想些什麼呢?她不懂,完全搞不懂……或許從以前到現在她就沒理解過日菜,好不容易感覺靠近她一些,卻發生失憶這種將她的努力完全打碎的事。

為什麼這個世界彷彿在嘲笑她,當她拚盡全力後就將她的努力給毀於一旦,無論是日菜的才能、或是日菜的失憶……似乎不將自己給摧毀不善罷干休。

她真的好累。

「姊姊……」發現紗夜並沒有想開口,日菜戰戰兢兢地開了口,語氣帶著痛苦、困惑……太多複雜的情緒包含在日菜的話語裡:「為什麼、我會忘記妳呢?」

心頭一緊,該來的還是會來,紗夜知道自己沒辦法逃一輩子,只要她還和日菜待在同個屋簷下。

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比日菜更想知道。為什麼日菜唯獨忘記自己?真正委屈的明明是自己,為什麼日菜反而用這種語氣來詢問自己?她又氣又惱,卻無處發洩自己的怒火以及不甘。她不會再遷怒日菜,這是她給自己下的命令。

「……也許是因為、我對妳做過很不好的事吧。」儘管想用多麼平靜的語氣闡述著過去的事實,顫抖的語氣卻出賣了她表面的平淡。這時她才發現,她根本還沒走出那段冰河時期的陰影,甚至是跌入更深的黑暗。

「不可能。」即使失去記憶身體本能也排斥著這種說法,眉頭比剛才更加糾結。

日菜篤定的態度反而讓紗夜更加焦躁,既然如此篤定為什麼會想不起來呢?思緒亂成一團,被日菜如此靠近的談話,日菜的氣味不斷刺激著自己的神經,她的理智比起日菜的思緒更加脆弱,只要在加把勁……她就真的會崩潰。

但她真的好累。

「妳為什麼能說得這麼篤定呢……?」連詢問都有氣無力,紗夜不知道還能期待什麼,她不想再給自己無謂的期望。她不明白日菜為什麼突然要對自己問這些,就和往常一樣對過去不聞不問就好了不是嗎?

「我不知道。」感受到紗夜的無力,日菜抿緊了下唇緊張起來,這種小心翼翼的感覺她很熟悉,相同卻又有些不同。

過去的小心翼翼是害怕讓紗夜生氣而遠離自己,現在的小心翼翼是害怕脆弱的紗夜煙消雲散。

……生氣?遠離自己?

「唔……!」似乎又有更多畫面湧入自己腦海,日菜腦袋猛地脹痛起來,摀著頭痛苦地倒在紗夜懷裡,強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喘息起來,吸入鼻腔的是更多紗夜的氣味,將腦袋裡模糊的畫面逐漸變得清晰。

「日菜!」日菜的反應讓紗夜又急又慌,她立刻將日菜抱到床上,趕緊按了床邊的呼叫鈴,病房內很快就充滿了其他人,將自己和日菜隔絕開來。

站在一旁望著醫生和護士們將日菜團團包圍,她看不見日菜,只能聽見日菜痛苦的呻吟。胸口揪成一團,她的疼痛不比日菜少,眼淚積滿了眼眶卻倔強的不肯落下。

日菜的痛苦都是因為自己,她很清楚又是自己刺激到日菜了……

腦海裡閃過她無數次想過的念頭,一直不敢實踐一方面是她的私心,另一方面是她並沒有理由說服家裡,只是……為了不再讓彼此痛苦下去,似乎也只有這個方法。

「冰川……冰川桑?」

「欸?」陌生人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紗夜回過神來便看見醫生和護士們正通通望著自己。

「妳的妹妹身體並沒有大礙,可能是有什麼刺激到她……回憶的過程可能對她的刺激太大,所以才會這麼不舒服,剛才有些施打止痛跟鎮定劑讓她能夠舒緩一些……」醫生向自己解釋著剛才的療程和情況,紗夜並沒有聽得太仔細,但她捕捉到醫生話語中的重點。

記憶恢復醫生們也束手無策、以及日菜身體沒有大礙。

待醫療人員們離開病房後,紗夜拉了張椅子來到日菜床邊,確定她因為藥物的關係暫時不會醒來後,才大膽的伸手輕撫上對方的臉,仔細描繪著對方那張和自己幾乎相同的面容。

被最重要的人忘記是如此的痛苦,日菜被自己無視時……是不是更加的痛苦呢?她永遠都不會原諒那個時候的自己,她被忌妒、仇恨蒙蔽了一切,進而傷害了這個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只因為天賦過人、最天真可愛的妹妹。

日菜的痛苦都是因為自己,所以日菜才會忘掉自己的。

那麼……也只能這樣做,才能不讓日菜痛苦了不是嗎?

「……!」眼淚不知何時已經布滿臉頰,意識到時淚珠已經順著下巴滴落在自己的手背,她沒有擦拭的打算,只是凝視著那張原本該精神百倍的臉。她那最應該有朝氣的妹妹……現在居然會蒼白的躺在病床上。

都是因為自己。

「日菜……請原諒我。」顫抖著湊向前在日菜耳邊低語,紗夜用盡所有的勇氣,對著日菜那難得產生乾裂的嘴唇將自己發抖的唇瓣貼了上去。

四片冰冷的唇瓣交疊,紗夜卻終於感受到一股暖意流入她早已心寒的內心,她只是在渴望著日菜,之後……她不能再做這樣的事情。

這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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