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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冰川紗夜x冰川日菜

*姊妹百合cp,不喜請繞道

*原本預計三篇結束卻不小心沒辦法結束想解釋的太多

*這篇大概講述了紗夜的心理狀態,其實壞的差不多了,所以不要怪紗夜的選擇(可以怪作者XDD

*胃痛Again

 

 

 

 

 

所有人都感覺到冰川紗夜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是哪裡怪異。

彈奏恢復到機械般精準,彷彿回到以前的狀態、卻又缺少了什麼。想要詢問她,卻又沒辦法直白的問出關鍵,話語總是卡在心頭怎麼樣都說不出口。

本來話就不多的紗夜現在更少開口,大部分臉上都是面無表情,好不容易平易近人一些的冰川紗夜,再度用冷淡將所有人從自己的世界隔絕。唯一能接近她的也只有一同演奏過的音樂夥伴,想要靠近冰川紗夜只能用音樂。

沒有人再提起日菜失憶的事情,彷彿那只是一場普通的意外,所有事情看起來都回到原本的軌道。可心底都還是隱約的擔心冰川姊妹,這種假裝的平靜又能維持到什麼時候?沒有人知道,但也沒人願意打破這微妙的平衡。

她們的狀況太脆弱了,就像泡泡一樣可能一碰就會消失,那個時候就是真正的無法挽回。而現在這樣真的比較好嗎?沒有人知道正確答案。

「莉莎親……」

「嗯?日菜,怎麼了?」

即使三年級分到不同班級,她們依然有很多機會可以見面,作為隔壁班學生卻在下課時間大喇喇走進A組教室,坐在莉莎的前面座位,表情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姊姊她……在練習的時候有什麼特別舉動嗎?」

「紗夜?嗯……她的吉他還是很穩定……」看了眼日菜沉思的神情,以前很少看見日菜安靜思考的模樣,自從失憶後她沉思的頻率變高了。猶豫了幾秒,莉莎決定賭一把,無論事情發展是好是壞,或許她們必須有人跨出第一步。

「日菜為什麼這樣問?有什麼問題嗎?」在那之前,她必須先確認日菜行動的動機。紗夜變成這副模樣的時間點大概是日菜再次出院的時候,那陣子的紗夜看起來憔悴的可怕,要不是她緊迫盯人強硬照顧紗夜,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她不敢想。

那時的日菜也因為剛出院所以還是有些不舒服,可她依然努力的想要反過來照顧紗夜,紗夜卻一直躲著日菜的肢體接觸,或是各種婉拒她的幫忙。面對紗夜總會變得特別慌亂的日菜,這時也束手無策。

這種感覺她很熟悉,從清醒的那一刻就一直繚繞在心頭的害怕,如今也一直苦惱著她。

「……就只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莉莎親,能請妳……幫我多注意姊姊嗎?」

「這種事情當然沒問題!我會更注意紗夜的。」即使日菜不來拜託自己,她也會盡心盡力的照顧紗夜,關心自己最重要的朋友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可她還是希望日菜能給自己更多情報,畢竟日菜會這樣問一定是感覺到什麼,該注意的地方太多,她想從日菜透漏的訊息找出更關鍵的線索。

真正該注意的是什麼?她想弄清這點。

「不過……是什麼原因讓妳覺得奇怪?又發生什麼了嗎?」

日菜沉默了幾秒,有些困擾的搔了搔後腦,最後輕輕的嘆了口氣:「從我失憶開始,所有的事情都很怪不是嗎?」

「唔……」日菜說的是實話,也是她們無法改變的事實,日菜依然敏銳的可怕。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姊姊依然是那樣抗拒我。和過去那種疏離不同……」

「過去?妳想起來了嗎?」注意到日菜的話語透漏了重要資訊,莉莎猛地站起身來驚訝的看著日菜。

「沒有,我什麼也沒想起來。只是一種感覺而已……我似乎遇過這種狀況,但那好像是更痛苦、更冰冷的感覺……現在不是這樣。姊姊一樣體貼我,但也僅此而已。」

莉莎抿了抿唇,知道她們過去冰河時期的相處,現在的狀況到底算好還是更糟她也理不出個頭緒,她們也只是高中生,這些事情有些超出她們的思考範圍。

而這些事情也不能向大人求助,她們只能在有限的能力中找出不讓冰川姊妹崩毀的方法。

「但我……有一種很奇怪的預感,總覺得姊姊似乎打算要做些什麼。」

「做什麼?」

「嗯,她更加抗拒我進入她房間了。另外……我也沒再回想起任何事情,以前還會有些畫面浮現的,現在什麼都沒有。」

也就是說,日菜要找回記憶果然和紗夜有密切的關係,但那位關鍵人物並不想讓日菜找回記憶。

「和姊姊的關係卡在這種不上不下的狀態,我……並不想這樣,但是我只會讓姊姊更生氣,我不知道我還能怎麼做,所以才來拜託莉莎親。」

眼眶酸澀,莉莎撇過頭去趕緊擦拭差點流出的淚,現在還在學校這樣實在太過丟臉。她伸出手握住日菜冰涼的手,眼裡透出更多堅定,她一定要幫助這對姊妹!

「我一定會幫妳的,日菜請妳不要放棄!」她們之間已經有一人放棄尋回記憶,選擇了消極的方式,沒有人會責怪她。但是……只要其中一人沒有放棄找回記憶,她們之間就不會結束。

「……放心吧,莉莎親。我從沒放棄過。」

 

 

 

 

 

在日菜的請求下,她更加專注的觀察著紗夜的一舉一動,她將這件事告訴了Roselia的其他成員,多一點信任的人來協助,總比她一人好得多。

只是這麼多天,無論是練習還是日常生活,冰川紗夜沒有露出任何一絲破綻。一樣的樸克臉、一樣精準的吉他演奏、一樣會和團員一同去家庭餐廳吃薯條,差別就是笑容鮮少出現在她的臉上。

久久沒有突破性的進展,她們也對此感到失望和沮喪。

「對、對了,燐燐妳們也快要大考了,大家要去哪裡的大學?」團練後的家庭餐廳聚會,作為年紀最小的亞子意識到Roselia必須面臨的問題,趕緊詢問道。

「唔,說的也是呢,我們好像沒有好好討論過這件事。」被亞子一提起,莉莎接續了這個話題,先是問了友希那得到她一臉的尷尬和逃避,然後看向紗夜,卻發現對方眼神空洞的盯著眼前的薯條,似乎沒有參與到話題。

「紗夜?」

「……嗯?抱歉,我沒聽見,請問有什麼事嗎?」莉莎的呼喊才讓放空的吉他手回神,表示歉意後試圖讓自己振作些。

沒有責怪紗夜的走神,莉莎只是又重複了一次問題,然後仔細觀察紗夜的反應。還是那張波瀾不經沒有任何情緒的表情,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還沒想過那些。」

「是、是嗎?原來大家都沒想過呀。」令人意外的回答,莉莎睜大了眼很是驚訝。這回答對於總是將事情規劃完整的紗夜來說,實在太不符合她嚴謹的個性。還是說這陣子的折磨,已經讓紗夜變成這副模樣?

她真的很懷念那個會害羞的笑、嚴厲又體貼、刀子嘴豆腐心的冰川紗夜。

「不過我們也得認真想想未來呢,畢竟這攸關到接下來Roselia的運作。」

「莉莎說的對,為了之後我們應該要想想大學的方向。」作為領導人,友希那同意莉莎的說法,卻也不知該如何開頭,只好說了句沒什麼意義附和般的話語。

「如果大家要念同一所的話……哇、感覺紗夜桑和燐燐一定會考上很厲害的學校,該怎麼辦啊……」最會胡思亂想的亞子腦袋運轉的很快,立刻想到這最有可能的發展,一想到這臉色就瞬間蒼白,對於不擅長念書的人來說實在是不小的負擔。

「亞子……沒事的,有哪裡不懂……我可以教妳……」燐子摸了摸亞子的腦袋,溫柔的笑著說道。

望著隊友們如火如荼的談論未來,紗夜只是沉默的沒有參與話題,耳裡聽著眾人描繪未來,她卻怎麼樣都想像不出她自己的美好未來。抿了抿唇瓣,視線不自覺撇了眼書包,她輕輕嘆了口氣,挺直的背向後靠在椅背上,讓一直都很緊繃的神經稍微得到放鬆。

注意到紗夜細微的動作,莉莎沒有馬上追問,只是將這不起眼的動作記在心裡,視線也不自覺飄到紗夜那毫無裝飾的樸素書包上。回想起日菜的話語,莉莎感覺到有些不安。

紗夜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那紗夜呢?對大學有什麼看法?」經過一番討論後逐漸有了雛型,對此還是需要她們之中最務實又相對冷靜的紗夜的想法,友希那將話題拋到了紗夜身上。

攪拌著面前的咖啡,接著拿起那已經沒有任何熱氣的咖啡小口啜飲,垂著眼簾沉默了數秒後,淡淡的吐出來和剛才差不多的回答:「順其自然吧……就按照剛才說的方式去實踐,也沒什麼不好。」

「……妳是認真的嗎?」不符合莉莎形象的慍怒語氣從那人嘴裡吐出,只見莉莎低垂著頭雙手握緊,咬緊牙關似乎在忍耐些什麼。

「嗯?」

「這樣的自暴自棄……妳是認真的嗎?那個做事有條有理、那個找到目標貫徹行動、那個帥氣的冰川紗夜……到哪裡去了?」氣的直接站起身對著紗夜大喊道,眼裡含著淚水心痛的瞪著眼前陌生的女子,儘管對方的臉她在熟悉不過,但散發出來的一切感覺都令人陌生。

被莉莎突然的大喊給嚇了一跳,四人停下手邊的動作驚訝的看向莉莎。被注目的人毫不在意,直接離開座位走到紗夜面前,雙手扯著紗夜的衣領張著嘴想要在說些什麼,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最後乾脆哭著趴在紗夜的肩頭。

「今井桑……」莉莎的潰堤讓紗夜眼眶跟著濕潤,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吞下肚,伸手搭在莉莎的肩膀上,她一時不知該對這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好友說些什麼。

莉莎的淚水也激發起另外三人埋藏許久的苦澀,年紀最小的亞子跟著哭了出來,直接撲向紗夜緊緊的將紗夜給抱在懷裡,另外兩人臉色沉重沒有開口,卻也表達出和莉莎、亞子相同的心境。

失憶的人明明是冰川日菜,她們失去的卻是冰川紗夜。

縱容紗夜只是不想刺激她,日菜失憶最痛苦的一定是紗夜,但事情發展成這樣她們並不樂見。這時她們才真正恍然大悟,她們自以為的體貼,只是放任朋友走向更加黑暗的深淵,見死不救。

紗夜是個堅強的人,過去那些事情她都堅定的走過來,這次一定能安全度過。

這種話都是狗屁!這都是只為她們的旁觀找藉口而已,日菜對紗夜來說有多重要她們明明最清楚,為什麼會因為紗夜之前的潰堤而停下腳步?那是冰川紗夜求救的訊號,她們卻沒有發現,而紗夜本人自然是也沒意識到。她不願造成別人困擾,身體卻因為認知到無法負荷下意識選擇求救。

讓紗夜如此痛苦的,不只是日菜失憶這件事。

「把紗夜還給我……」

直擊心底的一番話讓紗夜胸口酸澀不已,她的朋友們是如此的關心自己,她卻一次又一次讓她們失望。她知道自己應該振作,她知道大家都在擔心自己。

但她過不去日菜這關。

住在同個屋簷下每天要面對忘記自己的摯愛,繼續互相折磨彼此,她真的沒辦法承受了。

「……對不起。」

她能回應的也只剩下這麼一句話,但更無助的卻是Roselia的其他人。

 

 

 

 

 

坐在書桌前利用電腦查詢著資料,頁面上顯示的並非日文而是滿滿的英文,抽出書包裡的簡章沉默的凝視著,從日菜出院後她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動搖。

腦海裡浮現的不只是日菜的臉,還有其他夥伴的面容,以及……床邊的吉他。

她真的有辦法割捨這些嗎?

Roselia讓她產生了猶豫,說到底她還是捨不得這一切。作為吉他手她並非Roselia不可取代的人,即使自己不再了也有更多優秀的吉他手能夠替代她的位置。

但吉他對她來說的意義不只是Roselia,也是她和日菜之間強烈的羈絆,吉他也是她們關係復原的關鍵。只是……當那些羈絆被其中一人忘掉後,獨自守著的自己又有什麼意義?

隊伍的狀況變得微妙她明白,因為自己的情緒處在一個詭異的狀態,她以為自己能夠裝作沒事就這樣接受日菜忘記自己的事實。冰川紗夜高估了自己,如今她才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也不願意接受這件事發生。

日菜已經讓生活回歸原本軌道,只有自己還深陷在日菜失憶的深淵……無論怎麼掙扎,就像有好幾雙手抓著她的腳踝,死命將她往地獄拉去。就像在嘲笑她傷害過雙胞胎妹妹、又愛上她的人,怎麼可能得到幸福。

到底還在掙扎什麼?早點做出選擇才能讓彼此解脫不是嗎?

牙一咬,站起身拿起吉他就往地上砸去,卻在吉他要落地之時緊急停下。全身都在顫抖,最後她將吉他甩在床上,整個人也癱軟在床邊,趴在床上懊惱又憤怒的捶打著床,咬緊的下唇不知何時已泛出鮮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好過一些。

「……對不起、對不起……」抬起頭凝視著靜靜躺在床上的吉他,紗夜原本猙獰的表情瞬間變得慌張,將吉他抱在手裡嘴裡只能重覆說著道歉的話語。

「我只會、傷害你們……對不起、對不起……」

過去因為自己的忌妒和偏執傷害了日菜,現在甚至還想傷害讓她遇見最棒夥伴的吉他。她
只會傷害她所珍愛的東西,為了不要讓傷害繼續蔓延,她必須更堅定的執行自己做出的決定。

嘴裡喃喃自語著道歉的話,她甚至不知道是對誰道歉、又或是對她所遇到的一切人事物道歉,茫然的抱著吉他連哭泣都沒有,極大的心裡疲憊之下最終她用不舒服的姿勢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靠著那扇隔開她們之間的門,冰川日菜這才發現她的臉上都是滾燙的淚水。上一次流淚是什麼時候,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她早就注意到自己似乎沒有"悲傷"這種情緒,只有再碰上冰川紗夜時才會有這種感覺,但悲傷究竟是沒有、還是被遺忘?

她第一次對自己產生懷疑,也意識到她缺失的一切只有門後的那位雙胞胎姊姊可以將她填滿。幾乎把人生所有的猶豫和思考都獻給了紗夜,現在也是。儘管她有各式各樣的方法可以闖入上鎖的房間,她卻開始思考著自己現在強硬闖入紗夜的房間,會不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該怎麼樣才能讓紗夜不要在哭泣、該怎麼樣才能讓紗夜再度擁抱自己?

該怎麼樣……才能找回她遺失的記憶?

 

 

 

 

 

「日菜,恭喜妳畢業。」和平常一樣的早晨,唯一不同的是一直比自己還早起的姊姊居然對自己說了早安以外的話語。已經穿好花女制服的紗夜難得將長髮綁起,站在廚房忙碌著。

「早、早安,姊姊是在做菜嗎?等、等我一下,我馬上換衣服!」發現今天的早晨或許不只有一點不同,日菜慌張地跑去浴室梳洗、在迅速跑進臥室換上制服,急急忙忙的回到客廳。

時間很快來到畢業典禮,羽丘的畢業典禮比花女來的還早,雙親因為冰川先生的大學研討會而不在家,但他們允諾會回來參加日菜的畢業典禮,現在應該是在回程的電車上。

「不要慌慌張張的,時間還很充裕。」將烤的酥脆的吐司從烤箱拿出放在瓷盤上,平底鍋裡的雞蛋正好煎的恰到好處,滿意的將荷包蛋鏟起放在吐司上。兩份簡單的煎蛋吐司漂亮的分別放在兩片瓷盤,由綁著馬尾的冰川紗夜將早餐放到餐桌。

「唔、我……」

看著日菜愣在原地的模樣,紗夜嘆了口氣露出淺淺的微笑:「作為學生會長,可要有始有終的將畢業典禮結束。我很擔心妳的致詞呢,最後一天的學生會長,稍微正經一點吧。」

「……!」紗夜很久沒對自己說這麼多話,感受到心跳不同往常的悸動,日菜久違露出了最燦爛的微笑:「致詞鶇醬也幫我看過,沒問題的啦!」

「呵呵,這一年羽澤桑也沒少被妳折磨,妳可要好好謝謝她。」

「我才沒有─」

如此平常的交流卻像是睽違好幾年的感動,但面對紗夜突然的親近她感到有些困惑,是什麼原因讓紗夜轉變如此?是因為畢業典禮這種特殊日子嗎?但連生日的時候都平淡的度過……生日應該沒有畢業典禮重要吧?

可是……紗夜好久沒對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了,好想抱紗夜、好想和紗夜說好多好多話,好想、好想和紗夜一直在一起。

「日菜,快過來吃早餐吧。雖然……手藝可能沒有媽媽好,要請妳將就一點。」

「姊姊做的都是最好吃的!」立刻衝到紗夜面前的位置坐下,拿起吐司狼吞虎嚥,深怕紗夜感受不到自己的開心,不用幾口就將吐司給吃完:「真的很好吃!從我失憶到現在以來,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紗夜稍微停頓了會,輕輕的笑了幾聲後伸手將日菜嘴邊的吐司殘渣給撥走,臉上寵溺的笑容和過於親密的動作又一次讓日菜渾身僵硬。

「妳太誇張了。」

「我沒有!我是真的這麼認為……姊姊做的東西、永遠是最好吃的,我絕對沒有騙人!也不是客套話!」迫切的想將自己的心情傳達給紗夜,日菜比平常還要激動許多,站起身跑到紗夜面前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讓紗夜直接感受自己的心跳:「姊姊有感覺到嗎?我的心跳會這麼快……都是因為姊姊。」

日菜誇張的動作讓紗夜在一次停頓,手心感覺到炙熱的心跳,紗夜一時失了神。沉默了幾秒後她才露出了微笑,反手扣住日菜的手十指交握,將日菜拉向自己些許。

「我一直都相信日菜,謝謝妳。」

「唔!」這種親暱動作她是真的陌生了,不曾主動的紗夜居然會如此貼近自己,這要她怎麼冷靜下來?更多她和紗夜親密的畫面宛如洪水灌進她的腦海,這次沒有之前的不適,增加的只有心底對紗夜的喜愛和躁動。

這種感覺她很熟悉,這樣的幸福……她一直都記得。

注意到日菜因為慌忙而亂糟糟的辮子,紗夜有些曖昧的撫摸著辮子的髮尾,手指有意無意的擦過日菜的脖子,搔癢似的觸感讓日菜不禁酥麻的顫抖,這種感覺她不討厭、甚至是非常懷念。

「辮子亂了,我幫妳重綁吧。」

「呃、嗯!謝謝姊姊!」讓紗夜將自己的頭髮解開,重新仔細將自己的招牌辮子給綁好,髮尾被紗夜溫柔的對待又一挑撥著她的內心,強烈的搔癢感一次又一次的刺激她的所有感官。

紗夜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將辮子給綁好,而細膩的紗夜不僅是髮型,甚至檢查著日菜的服裝儀容是否因為剛才的慌亂而沒有整齊。替日菜將翻起的衣領給整好,隨意掛在胸前的領帶也往上繫好,恰到好處的鬆緊度。

「嗯,這樣就沒問題了。」

「……總覺得、上一次姊姊這樣子,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呆呆站在原地任由紗夜擺布,紗夜所有的觸碰她都很喜歡,享受著久違的親近,日菜沒理由阻止紗夜的任何行為。

紗夜盯著日菜的瞳孔數秒,緩緩地移開了視線:「確實是……很久違了。」

日菜睜著她明亮的雙眼,敏感的查覺到紗夜移開的行為不是因為害羞,她鼓起勇氣從紗夜背後大膽伸手抱住紗夜的腰身,撲鼻而來的是和自己相同的沐浴乳味道,猛地意識到紗夜的身體瘦的有些誇張:「姊姊……」

紗夜的身體因為日菜的擁抱而僵硬,她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靠近的肢體接觸,紗夜沒有拉開日菜的擁抱,反而眷戀的握住了她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怎麼了?」

「畢業典禮、妳會來嗎?」

「……嗯。」

「真的嗎?姊姊真的會來嗎?」

「我會先去一趟花咲川,晚點請假過去羽丘。」

「太好了!那、畢業典禮完我們一起走吧!我們一起回家!」紗夜的溫柔讓她完全沉溺,日菜完全不想放開紗夜,用力吸取著紗夜身上的味道,日菜臉上滿是笑容。

「不和朋友一起慶祝畢業嗎?」紗夜的聲音平淡卻又和剛才一樣溫柔,身體向後和日菜幾乎無縫隙的貼在一起。

「我想跟姊姊在一起。」

又一次的沉默,這次安靜的比前幾次還要久,日菜有些緊張的盯著紗夜,深怕自己又說了什麼不好的話惹紗夜不開心。但無論她怎麼看,紗夜都是那張平靜的表情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就只是安靜地看著自己。

「日菜,我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

「欸?可、可以呀。」

「我……是個稱職的姊姊嗎?」

「當然是!而且是最嚕─的那種!」沒有任何猶豫地馬上回答,日菜加重了摟著紗夜腰間的手,試圖藉由動作傳達自己更深刻的感受。

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紗夜溫柔地拉開自己的手,卻沒有放開而是緊緊的握住,臉上的笑容比剛才更甚。一向都用冰冷將自己給包圍起來的冰川紗夜,溫暖起來的殺傷力強大的驚人,冰川日菜也是淪陷的其中一人。

「走吧,不然要遲到了。」

 

 

 

 

 

原本在中途就會分開的兩人,因為紗夜臨時起意要送日菜進羽丘而增添了更多的相處時間,儘管在大庭廣眾下,兩人牽著的手沒有任何分開的打算。或許是終於被解放,日菜滔滔不絕的闡述著這陣子的一切,就像過去一樣任何話題都會分享給紗夜。紗夜則是作為一位良好的聽眾,適時的給予反應。

一切就像回到過去那樣的幸福,事情好像終於回到正軌。

原以為會只送到車站,沒想到紗夜甚至和她一路走到羽丘門口,無視周圍羽丘學生驚訝的目光,她們一路牽著手到達羽丘大門。

「姊姊乾脆別回花咲川了,直接在這等畢業典禮嘛。」根本不想和紗夜分開,日菜嘟起嘴撒嬌著說道。

「我有事情要辦。」理所當然被一板一眼的紗夜給回絕。

「那……我走了,等等見唷。」

「嗯,晚點見。」

當日菜剛轉身走沒幾步時,紗夜突然又叫住了日菜,回頭便看見紗夜佇立在原地,臉上掛著的是欣慰、決絕、和不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下一秒紗夜就會消失在自己面前,心底瞬間打了個寒顫。

「怎、怎麼了姊姊?」

「……我喜歡妳。」

「欸?」

「沒事了,我只是想告訴妳而已。再見。」沒讓日菜給予更多的反應,紗夜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羽丘的大門,留下被突如其來的話語衝擊到的學生會長,呆立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走過下一個轉角確定離開日菜的視線後,紗夜這才邁開腳步狂奔起來,盡可能躲開人群的奔跑著,卻不小心撞到了人,兩人吃痛的紛紛向後退幾步,抬頭道歉才發現彼此居然是熟識的朋友。

「紗、紗夜桑?」「羽澤桑……」

「紗夜桑怎麼會在這裡?啊、難道是來參加日菜前輩……唔?」話還沒說完,雙肩就被紗夜緊緊的握住,對方強大的力道讓鶇感到有些吃痛,注意到紗夜的異常她也沒阻止對方的動作,默默的承受著這股痛處。

直覺告訴她不要打斷紗夜的任何動作。

「羽澤桑……請替我、照顧日菜……不要讓那孩子、做出什麼事……」

「欸?」

「拜託了……再見。」

「……欸?等、紗夜桑?」沒頭沒腦的話語讓鶇是一頭霧水,這段對話她完全沒看見紗夜的表情,對方只是低垂著頭不斷顫抖著,最後吐露的話語像是在渴求著什麼,沒讓她有機會搞懂狀況,紗夜就這樣消失在她的目光之下。

有些擔憂的看著紗夜離開的方向,她開始思考著紗夜那番話的意思,為什麼要自己照顧日菜?她們不是住在同個屋簷下好好的嗎?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呢?

「……?」剛要繼續往羽丘前進時不經意發現腳邊多了張傳單,她記得剛才地板並沒有任何異物。彎下腰將傳單撿起,是一張寫滿英文字的傳單,或許是剛才的相撞從紗夜身上掉出來的。

一時也沒辦法讀懂傳單內容,決定等會在教室仔細閱讀,晚點再將傳單還給紗夜的鶇收起了傳單,繼續往學校前進。

距離羽丘女子學院的畢業典禮─還有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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